Glimmer 「我的過去是一片黑暗,未來也是黯淡無光。」 有著一頭黑髮的男子在牢房暗處中說著,那地彷彿籠罩著即使千年也無法散去的黑暗,呼應著他的話語。 在碩大的院子裡,身著厚重華服的男孩舉著短劍命令:「我叫以恩˙孟斐斯,跟我做朋友。」 男孩那銀白色如星光的頭髮在正午的烈陽下閃耀著。 被劍指著的那方沒想過朋友也是可以命令來的啊,但父親曾說了孟斐斯家族是大姓,不可以冒犯。 於是他牽起以恩的手。 「拉杜˙巴旺。」記得是這樣吧?一頭霧水地隨著以恩走去後,他這樣簡短的介紹。獄中的男子無力的靠在潮濕的牆上。 「既然你跟我都沒有朋友,那我們以後就在一起玩吧?」以恩燦爛地笑,他那如紅銅覆上一層薄金粉的奇妙雙眼,也笑得如新月一般。 拉杜握著以恩的手表示接受,但他並不打算解釋,他一個人會在院子的原因,是因為他在等一群朋友。 一群不會接受以恩的朋友。 以恩很孤獨的,這並不是拉杜與他相處多年後才發現,更不是以恩親口說的。而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,當他看到那不可思議的銀髮與蒼白皮膚在陽光下閃耀時,拉杜就從那金紅色的眼眸中見到了。 以恩的父母幾乎不曾好好的待在家裏一天以上,總是如忙碌的蟲子般來來去去,一刻也不停留。 有時他們會稍做休息,但以恩卻會躲著他們,起初可能是彆扭抑或是害羞。但漸漸地,以恩是愈發不敢與他們獨處,彷彿建立這樣一個親密的關係會殺了他似的,以恩會在他們走進家門前便快速地溜走。 以前是躲到老管家的房內或就跑出戶外溜達。 但他現在有了拉杜。每當如此,他便會急急地拉著拉杜的手,奔向他也不清楚的某處。 一直到夏季過了一半,他才發現以恩的皮膚總是如此的蒼白,無論他站在烈日下多久,太陽只能將他曬傷,卻無法曬黑他的肌膚。 他不敢問以恩。只一直聽說到街上的孩子對以恩「吸血鬼、吸血鬼」的叫著。 那時以恩就會掩著耳朵快速的逃開,就像逃離他的父母一樣。然後他便會到城上最大的一顆槐樹下找他,並擦掉他滿臉的淚水。 「你是月亮的孩子,不是惡魔。」他這樣安慰以恩。 月亮的孩子,獄中的拉杜喃喃。 「是啊…彎彎的微笑與彎彎的雙眼,以恩你就像月亮一般孤獨。」 拉杜的心中一直有個秘密。 「事實上我恨以恩。」 「不、說不定是愛得太深。愛可以衍伸出喜悅,也可以衍伸出悲傷,更可以轉變成憎恨。」 他靠在潮濕的牆壁上苦笑。 大家都恨以恩,以恩出生的那年,城上發生了旱災跟瘧疾,加上他那不正常的膚色…。 ──這孩子是惡魔。 接生婆在抱起孩子時洋溢的慈愛表情,在看到以恩的白髮與白皮膚後,這樣形容他。 而當以恩放聲大哭,並睜開那雙紅色的雙眼時,她幾乎要昏了過去。 以恩的白皮膚非常容易被太陽灼傷,就像書上所說的惡魔一般,於是大家都把災難降臨的原因歸於以恩。而孟斐斯夫人也只是一味的藏著以恩,試著不讓以恩出門,試著去愛以恩。 但一切到最後都是白費的,因為如果不是這樣,以恩不會躲著她。 剛開始他試著上街,眾人會對他丟石頭或是吐口水這樣的惡作劇,但久而久之可能是厭了吧,大人只把以恩當透明的空氣看,也就是什麼都不理,只有孩子會繼續對以恩做出過份的惡作劇。 在長期的飢餓下,獄中的拉杜彷彿看到以恩搖搖晃晃的小手,伸過來捧住他的臉。 ──這是幻覺。 因為現實中的以恩早已二十來歲了,不可能還是個孩子。 但他卻回應這幻影,明知道什麼都摸不著,他還是試著去抓住那雙小手 「再見了,吾友。」 臉上長滿未刮淨的鬍渣的二十五歲的拉杜突然冒出,是獄中地上積水的倒影。拉杜看著這樣的影子,說出了他在那日所說的話──那惡夢般的一日。 不知何時,他們兩開始快速的身長,聲音開始變低沉,也長出細軟的鬍鬚。 此時的以恩已經不太能常出去曬太陽了,只能默默的待在書房看書,打發當白天拉杜去工作時的時間。 以恩與他都留了齊肩的長髮,但以恩總是不願紮起馬尾,任由它散落。這樣的以恩看來更為虛弱了。 某日,一個他早已記不得的日子,一個男子在餐廳與他搭訕,說是激進派的成員。 就是那一日,黑暗開始慢慢降臨。 男子說了許多他的理想與對國家的不滿,他要革命,徹底的推翻。 「我們曾有光榮的過去,爾今卻被其他國家踐踏。這都是統治者的錯,他縱容侵略者與罪惡發生。」 拉杜起初並不以為意,但男子卻似乎有意要招拉杜加入。最後拉杜真的被洗腦了。 因為男子說了關鍵的話,拉杜跟以恩都在政府工作,但拉杜卻要每天都到崗位上,而以恩卻可以好好的待在書房做文書,還享有比拉杜更好的待遇。 「你跟那個人明明是近親啊,但卻因為你的家族並沒有他的彰顯而被比了下去,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得更好的。這都是過去的舊制度的錯誤。」 拉杜的腦中想到的是父親對孟斐斯公爵卑身下氣的樣子,還有他孩童時候對那些人的恐懼。 於是他真的答應了,加入激進派的革命。 最初他只是想著父親、想著以恩,想著新制度是否會為他們帶來幸福。 但隔了幾年,黨內的人開始決定讓革命計畫運轉,而第一步就是暗殺在政府中佔有重要地位的孟斐斯公爵。 「拉杜,你去做吧。」因為拉杜最親近孟斐斯家族 龐大的壓力硬生生壓下。就算如今事件早已過去,那龐大的一方仍然不停止地向自己邁進且壯大。 「我已經是背叛者了,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?」獄中的拉杜再次苦笑,笑自己竟然不敢去回想那天夜晚。 他真的闖入了公爵的房間,但一如往常的,他們不在房間。 「是誰?」以恩細柔的聲音響起。 「拉杜嗎?」 落地窗外是格外巨大的滿月,今日並不適合暗殺。拉杜背對著窗戶,臉上因為陰影而看不出表情。 「拉杜嗎?」他再次重複「這麼晚了說…你怎麼…。」 以恩並沒有說下去,因為他看到拉杜手中那閃著冷光的金屬物體。 『因為他們要來殺你,就是夜裡來殺你。』 書上的句子頓時填滿以恩的腦袋。 「…拉杜,為什麼拿著那種東西?」他緩緩的走向前,彷彿隨時都會倒下。 「以恩,停下來。」 「為什麼?是騙人的吧?那些風聲,是騙人的吧?」 「不是騙人的。」 「為什麼,只要拉杜說了我就會相信的,只要是你說的。」 「你是個笨蛋,以恩。總是在酒中加砂糖。你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撒嬌鬼啊…。」 拉杜最後的一句話弄混了以恩,於是他抓到空隙便舉起手中的刀,突刺。 「再見了,吾友。」拉杜扭曲著表情悲號。 暗殺並沒有成功,管家聽到了樓上的扭打聲後,呼叫了警衛,於是拉杜被抓了。但以恩也受傷了,腹上的傷嚴重到他至今無法前來探看拉杜。 但,說不定傷口只是個理由罷了。 拉杜並沒有供出任何人以要求減緩刑罰。最後以叛亂罪處以死刑。因為他堅持不透露一點地下黨員的消息,惹惱了高官。 當聽到「死刑」時,他臉上卻出現了救贖的表情。 「以恩、你是個傻子,是個天殺的笨蛋。」他蜷縮在牆角 「就是…放不下心啊。」 刑場數公里外,以恩倚靠著窗望向西方。 西方,空曠的沙地在此國度並不稀少,但它卻擁有一點與其他不同──那孤獨聳立著的木柱。 兩個士兵將拉杜架著,並粗魯的用麻繩將手反剪綁在柱子上。 牧師拖著無力的腳步走向前,在他頭上喃喃的念著祈禱辭。 最後所有的人都離開了。 「起風了。」拉杜看著揚起的沙子說 一陣暈眩,他彷彿看到那小小的以恩再度出現,露出彎彎的微笑,月亮的微笑。 「拉杜,我的頭髮又被風吹亂了。」 以恩細柔脆弱的銀髮總是會被風吹得打結啊,他嘆息。 於是他接過以恩手上的梳子,並且微笑。 此時的他並不是死囚,而以恩也沒有半點傷口。 以恩、你是月亮,你是星空。你是這世上我所見過擁有最美最純淨靈魂的人,你的外表並不能等於你的內在。 以恩,你就只是以恩。 喀嚓────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一聲長哨 「行刑。」 我的過去是一片黑暗,未來也是黯淡無光。 但曾有一道光試著進入,一道細微又脆弱的光芒。 end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這不是TB的同人這不是TB的同人~你錯看了啊~(炸) 總之是超級架空......整個把故事背景翻了過來。 看不懂就算了。(斷言) ※『為了他,我連命都可以不要!要是他求 我去死,這條命我都可以給他!自己的朋友那麼苦惱,我卻都沒有發現。』 以上是以恩在原著中當拉杜背叛他後所說的話,善良的孩子啊 可惜拉杜最後還是死了,即使以恩是如此善良的一個人,他的善良仍然沒辦法解救拉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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