嘯吒成春
Rating:G CP:Bard→Thranduil Author:Hinako She(ii)na Date:2007/11/03 剛好過12點整 於傾聽 Moonlight Sonata之時。 時間點剛好介於《哈比人歷險記》之後《魔戒》開始之前。 今生已矣 且將 所有無法形容的渴望與企盼 凝聚成一粒孤獨的種子 播在來世 ──席慕容《誓言》 那日,是從一個溫暖的秋日早晨開始。就如同永不更改的命運似的,陽光於東方出現,將山的那頭的顏色燒盡,最後只剩下一片的白。 陽光喚醒了山頭上的一切,包括自昨夜便在那等待的露水。Iron Hills在日頭升上半空後就籠罩著薄霧,望不見山頂,只剩下白靄雲霧。 不同於此,幽暗密林今日依舊是深黑不見底。邊境旁,一位時常於鄉下村莊能看見的褐髮孩童正在草堆中玩耍。 無名狀生物於草地上爬走的嗦嗦聲於邊境內部響起。 「?」孩童手中抓著草,側著頭傾聽。 嗦嗦聲從未間斷。 孩子發出呀呀聲並踏著不穩的腳步走了過去。生物於黑暗中爬行。孩子揚著天真的笑容踏著走著。 嗦嗦聲停止了,卻多出了一雙閃爍著晦澀光芒的眼眸。 「那邊不行!」 母親在千鈞一髮之刻抱起了孩子,然後孩子驚嚇,大哭。 嗦嗦聲再度響起,漸行漸遠,母親不能容忍自己竟然差點犯下錯誤的顫抖著,而孩子卻早就忘了方才還在哭泣,開心的玩弄著母親從髮髻上散落下來的捲髮。 ──此為生人勿入之境。 不須掛牌不須張揚,幽暗密林本身就籠罩著死亡的氣息。 § Iron Hills的西南西方;林子東北方上的一個小鄰居──長湖鎮。 今日長湖的水碧藍得出奇,是頭頂上的秋日穹蒼藍的倒影。但卻沒有一隻鳥兒在那奥藍旁駐足,湖中甚至一點漣漪都沒有,一點微風都沒有。 死了,藍得靜得就像死了一般。 長湖鎮的外圍有一片田,生意盎然。一位有著紅銅色的皮膚的老人在其中耕種著。 老人就是老人的樣子,褪色的頭髮、褪色的指間,褪色的生命,老人的一切都在褪色。唯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眸,仍然發出著如年輕時般的火光,熊熊燃燒著、卻十分寧謐。 他正用著開始長出斑紋的雙手檢查著那即將收成,猶如黑曜寶石般的葡萄。是要拿去釀酒的葡萄,釀給一個王。葡萄在陽光下閃著紫黑色的暗誨光芒,倒映在老人的眼仁中。 他彎下身拔起幾株雜草,而風正好吹起,將一地的葉旋上天去,旋上那無雲奥藍的天去。最後,掉落,猶如命運一般。 就像當初那位王,風無聲無息的止了,走了。老人轉向田的另一處,種著尚未轉紅的番茄株。 番茄啊,這東西並非像外表那般簡單,需要人時時觀照,如果你是勤勉的人。 彎著他那不再健壯的背,脊椎猶如沙地上的石頭般顯眼的突起,老人一株株的檢查,用那灰藍色的雙眼,一棵也不放過的他將增生的腋苗拔除,手上與指甲縫裏滿佈著青綠的葉汁。 番茄的葉味兒就像番茄果,未成熟的那種,有即將轉為甜美的清香味,但吸多了,鼻頭又辣火的、刺鼻的青味。 這塊田不大不小,種個葡萄番茄之類的,就差不多滿了。旁邊還有棵枯樺樹,綁著老人僅有的一隻馬。收成後換得的錢,剛好給老人維持日常所需而已。老人沒有妻小,也沒有任何親戚了,老人是流落至這小鎮的人。 所以,生活也落得輕鬆,無牽無掛。但這雙手佈滿斑紋,臉上刻畫無數條皺紋的老人,也是打過仗的,為了一個王。遠在幾十年前,飛龍仍在小鎮上方肆虐之時,老人為了精靈打了場仗,偉大的仗,並且就這樣接管了長湖鎮的管理者之位。 但,那也只是幾十年前的事罷了噢。一切都褪色了,就像秋日中的所有事物,除了那奥藍的天以外。 老人卸下了鎮長的職位,遷至靠近森林邊界的一塊地中居住。在這塊近幾不足用的地上,老人卻種了一小片的花,對於農夫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純白百合花。 在綠葉滿佈的葡萄與番茄之中,那塊白色,白得顯眼,白得刺眼。望著那片花園,彷彿眼眸的世界就只僅僅剩下那在風中搖曳的白花,寧靜的搖曳著、並散發香氣。 在拔完腋苗後,老人將雙手擦拭乾淨,就往花園中挑選了幾株開得較滿的百合,捆成一束後便抱著花,宛如抱著自家孫子般地小心翼翼。 老人走向西南方的森林。 老人並沒有走進林子,他知道走進的下場會如何。於是,他將花束獻祭給最靠近小鎮的森林土地上。正確的說,他是獻給森林中的國王。 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老人已經做了十來年了,而他確信他會一直下去,直至最終時日,無論那王是否察知。 老人那即將褪為白色的人生,彷彿就是為了這件事而支撐著,為了獻祭那無數堆疊在林地上的白花,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堆疊著,宛如堆疊生命。 § 回程途中,老人遇到了許久未見的友人拜訪。他親切的握著老人的手並寒喧:「Bard啊,過得好吧?」 兩人在秋日早到的夕陽中聊著。 突然,老人的背彷彿被推了一下,像風一樣輕的被推動著。 他聽不清村人的話,因為心老早就放在另一個地方了。此時他的眼角閃過一身飄忽白影,寧靜的緩步移動於林間,剎那間他了解了。 於是老人推開握著他雙手的村人,奔跑。 老人的肌腱早已因戰爭而斷了一條,但老人仍是跑著。死命地跑,斷腿地跑。 他喘著,彷彿下一口氣將不再有。他是如此的絕望的跑著,但白影卻悠悠地轉了身。 就在老人即將用那覆著白膜的灰眼望見那白影之前。 他走了,Thranduil走了。老人到了,但他走了,實實在在地。 Bard跪地於邊境,並落淚。 那地上的花啊,一朵都沒少,那王一朵都沒拿。 § 多年後,田荒了,枯樹倒了,老人放置於門外的搖椅與屋頂也爬滿了藤蔓。 但是鎮上卻開始傳說起:在最靠近小鎮的森林入口上啊,竟然開滿了白花,彷彿地毯般的直直深入林子。在風中搖曳著,並散發迷人的香氣。彷彿在唱頌輓曲的寧靜。 「是那位王噢。」是那位精靈王,他們不斷的重述,彷彿要讓這傳說永不褪色的,不斷描繪描繪至人間最深處。 精靈王終於收了那花了。 只是,老人已經不能知道了。 在幾十年前,長湖鎮有位退休的英雄名為Bard,是一名從遠方流落至此的沒落貴族。 Bard傾心仰慕幽暗密林中的Thranduil王。無論王如何不采,他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的獻上他的花朵,獻上他的心,獻上他的青春與生命。 直至最終時日,所有一切都在時間之中褪色後,那花依然開著,並且寧靜、溫柔的搖曳著。 於是,就如同他那雙灰藍色眼眸,那思念將直至永恆。 The End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跟你說,其實這篇草稿是在今年元旦完成的=_____,= 拖了整整一年的時間!!!!整整一年!!!!!!! 要說的是,完成後我其實並不很想貼出來,心情也很複雜。 這點就不在這多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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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 E/T Author: She(ii)na Hinako Infor:人物不屬於我,屬於J.R.R.Tolkien,故事情節屬於我。 關於愛隆的房間可以參考電影設定集,裡面畫得很詳細。(連他最愛的天鵝都有XD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