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行性感冒˙其之三 Rating:G CP:LN Author:Hinako She(ii)na Date:2009/09/26 邊寫邊聽ルカ的「Just Be Friends」(ヤマイ翻唱ver.) 接續其之二 那是一種了無生意的無力感,隨著病痛的身體冉冉上身的邪惡烏雲,首先它占領你的雙腳與雙手,然後它侵占你的血管系統與神經系統,蔓延爬伸,它毫無情感的侵蝕你的身體。 那只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感受,卻能了結你的性命。 首先的徵狀是失焦的雙眼,你的眼睛無論是藍是綠是大是小,都沒辦法再看到任何東西,即使視神經仍然好好地接在大腦上。 再來的徵狀是不可抗拒地扭曲自己的臉部肌肉,病毒延著血管系統爬行到你的肌肉內部,它占據並控制你,等到這時,你發現無論再怎麼微笑也無法感受到快樂,你的笑容就像用刀在木偶上刻出來似的僵硬。 你愈笑愈悲哀,笑容愈是燦爛如烈陽,背後的影子便愈加濃郁,那是一灘無可方物的黑色黏稠液體,狠狠地牢牢地攀附在你的肩與背上,接著你因為它的重量而抬不起身,嘆氣嘆氣,你能做的唯一抵抗只是在一個個假笑之間的嘆氣聲。 如果你一開始就決定哭泣,那麼你還能得救,但若是你強顏歡笑,那麼,就連淚水也會被奪走。 那真的只是一種無能為力的頹喪感,只是大腦卻不可自拔的視它為致命病毒,最後你也只能相信等待在前方的最終結局便是死亡。 你的身體各部位各系統都在它該在的位置上,只是你早已不在。 § 身上帶著酸甜清香的她坐在涼椅上,手中那杯橙黃色的果汁早已被握得失去冰冷溫度,冰塊載浮載沉,喀啷一聲,它們又融化了。 遠方她所望向的遼闊海洋上,一隻隻銀白色的飛魚像是在飛翔般的跳躍在水平面上,在蔚藍海域上畫出一條條猶如流星過境般的銀環,牠們跳著,在最接近天空之時便從至高處墜落,周而復始。 這樣的瘋狂活動將持續一周,牠們沒命地跳躍整整一周。 § 又是一個不知所措的早晨。 她望著洗手檯上的方鏡,臉上的水珠隨著圓潤的角度滑落,不停地滑落。 望著鏡中那雙褐色的眼睛,便能看到另一雙反映在其中的眼珠,眼珠中有眼珠,不停不停地,直到小得再也看不見。 每雙眼珠與每張臉,都有水滴在不停地落下。 § 「那些魚還在跳躍嗎?」她躺在病床上,帶著虛弱的氣音詢問著船醫。突如其來地,在早餐不久後便病倒在餐桌旁,廚子跟歷史學家都很心疼,而船醫說可能是被船長傳染了吧。 只有她心想著:「啊,大概是那個吻吧。」 「魚?娜美妳在說什麼?」圓滾滾的馴鹿不解地轉過短脖子詢問航海士小姐。 但她不想再說一句話。 § 在重病的時候一個人睡,是一件令她懼怕不已的事,她認為只要太過於熟睡、太相信夢境,就會永遠不醒。 病房充斥著噗通噗通的心跳,一下比一下更快。 § 一個聲音變成兩個。 § 「啊,是你啊。」她睡眼惺忪的看著他,像隻在陽台上睡熟的波斯貓,發出慵懶的聲音。 「娜美還好吧?」黑髮的那方異常認真的問著。 「不要那麼認真嘛,不過是場小感冒。」她露出就像以前一樣的無垢笑容,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。 看著少女紅得異常的臉頰與乾燥的嘴唇,他不悅的皺起眉頭。 明明就有事。用那像是孩子在鬧脾氣般的口氣,他罵著。 她舔舔乾燥的唇,然後腦袋又突然不可抗拒的想起那天的情形,就算想刪除也無法的狼狽畫面。 那是一種無力感,在那時與現在都在不停的侵蝕她。 「你有看到魚在跳躍嗎?」她撇過頭面向木頭牆壁,因為不想再看到那張稚氣的臉,那張彷彿是一種開關的臉,一按下就會不停地播放著那不堪的回憶。 原來病原體就是他。她喃喃,不管是那種無力的絕症或是現在的感冒。 她詢問他是否有看到那一群彷彿是用月光雕成的飛魚在跳躍,但其實她早就在心中自認他答不出來。 § 飛魚之所以會飛翔的原因。 § 牠們還在不停的跳著喔,就像妳跟我的心一樣。 § 語畢,她那隻靠近他的手突然被握住,少年彷彿想藉著體溫的交換來證實自己的真誠。 在我進來看妳之前,牠們還在不停的飛在海上,所以、我想牠們仍然在跳躍著,等到妳病好了為止。 那雙手,帶著微微的溫熱,即使自己發著高燒也能感受得到,在皮層下那微微跳動的脈搏,噗通噗通的規律聲,通過那帶著繭與傷痕的手。 那雙她愛憐不已無法放開的雙手。 § 你知道嗎? 飛魚之所以跳躍,沒命又喪心病狂地跳著,只是為了尋找牠唯一的伴侶。 完結 補充煞風景(?)的正確知識:飛魚之所以會滑翔(跳躍)是因為牠們要躲避天敵(汗)
0 Comments
Leave a Reply. |